8號囚室看上去并不像是常年空置的狀態。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進行。熟練異常。
“yue——”“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
“村民家里其實也不太可能。”那托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
彈幕里的觀眾已經快要急瘋了。秦非:……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陽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滅其中。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嗐,還什么一小時啊?你切視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
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林業抬頭,望向天花板上系統倒計時懸掛的方向,卻發現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見。
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規則世界的直播又不是網絡游戲,玩家死了就是死了。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
其他人在前面說了這么久的話,那兩人一點竟反應也沒有,就像是兩具尚且溫熱的尸體,模樣嚇人極了。“任平指認對了,所以白方陣營拿到了一分;但他是誤打誤撞才指認對的,所以系統給了他懲罰。”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什么東西?“阿嚏!”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
眾人面面相覷。“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秦非道:“繼續在小區里轉轉吧,說不定,你們可以找到一份工作。”
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如果, 被遮擋的部分后面不僅僅是單一的答案呢?”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
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彈幕哈哈大笑。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
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被什么東西追不是追呢?
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有人清理了現場。所有觀眾都認為,這次當然也該是一樣的。村長就在辦公室里,蒼老的臉上布滿胡須,干枯的皮膚像是一顆常年未經日曬的樹。
撒旦大手一揮,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懸浮在半空中,片刻便燃燒殆盡。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
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
看清盒子里物品的一剎那,秦非驀地皺起眉頭,將盒蓋唰地一聲飛快扣上。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走進門里了。
主播使喚起他們來肆無忌憚,經常將他們推到前方抵御危險,從而弄得傷痕累累。
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
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在見識過車外的怪手以后,刀疤對這個直播世界的認知顯然更深了一些,這里不僅危機四伏,還充斥著各種用科學常識難以揣度的生物,那司機……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看那個善堂的獵頭,都被舔得無語了,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
“以己度人罷了。”與此同時,尸王對于亂葬崗中那群惡鬼的震懾,也隨之一并消失了。
假如一直無人犯規,那還有什么意思?秦非皺起眉頭。
作者感言
其實豬人手上是沒有實質性證據的,只是不知道,那兩個玩家能不能明白這一點,并且扛住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