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

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畢竟村中居住的都是玄門中人，神秘一些，也無可厚非不是嗎？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華奇偉的表情扭曲起來，距離午夜只有最后十五分鐘。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

大家都是對手，在生死面前，誰又能一直對他人保持善意？

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他哪里不害怕了。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

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

秦非停下腳步。就，也不錯？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

在見識過車外的怪手以后，刀疤對這個直播世界的認知顯然更深了一些，這里不僅危機四伏，還充斥著各種用科學常識難以揣度的生物，那司機……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

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注定用不到的知識。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

秦非點頭。撒旦咬牙切齒。

3號閉眼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猛地揮刀向前！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嚴重嗎？

“唉。”高階靈體意興懨懨，“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別的直播可看。”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秦非：“……”

“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沒關系，不用操心。”NPC媽媽興沖沖走向餐廳，將餐廳的燈打開。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那跟讓她們直接帶玩家通關有什么區別！都屬于是異想天開那個范疇的事。

這太不現實了。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

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

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大門敞開的一瞬，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等到看清院內情景的瞬間，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蕭霄臉色驟然唰白。以前鬼嬰也喜歡亂跑，秦非有時會找不到它，但現在不一樣了。

“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

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

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等一下。”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