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還好秦非自己爭氣,一個人也能殺回來。
“沒關系,不用操心。”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而徐陽舒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大廢柴,多帶一個他,真的能起到反轉局勢的作用嗎?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若是村祭無法正常開展,一切可就都不一樣了。他可是一個魔鬼。可是……
“到——了——”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
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
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秦非說完,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
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
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
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
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蕭霄聞言猛地打了個寒戰。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
看樣子這小東西應該仍是處于隱身狀態。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強大如我竟然也有被打敗的一天。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
這不是E級副本嗎?導游不讓大家去動,大家也就將它忽略了。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對于這驟然轉變的局勢,6號完全是一臉懵。
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
#秦非的直播間,帶給您家一般的溫暖體驗鬼火差點被氣笑了。
那幾個自稱看過好幾遍0039號副本的靈體聞言,集體靜默了一瞬。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
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那場分析的對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針對另一波玩家。
順便用腳后跟將床底那堆東西向里踢了點,確保對方完全察覺不到。甚至連獎勵結算也是正常進行,只不過得到的積分會比勝方少而已。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
也沒穿洞洞鞋。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
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這下蕭霄就算是頭驢,也該明白過來事情有哪里不太對勁了。
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作者感言
每具尸體的脖子上都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顯然是用利器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