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wù)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一口氣應(yīng)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直到某個瞬間。
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yù)感。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孫守義環(huán)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
秦非:???
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
“媽呀,是個狼人。”按鬼火所說,任平很可能是在看見早餐鋪的食材中有人類尸塊,所以才認(rèn)為老板是鬼。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
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認(rèn)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xué)得會趕尸。
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nèi)冷靜規(guī)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我們還會再見。”會怎么做呢?
秦非忽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自己這個天賦技能,除了可以在npc不斷上升的好感度中獲利外,似乎還能直接拿來當(dāng)一本怪物書用。導(dǎo)游:“……”欲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
重重砸在墻面上,發(fā)出令人后槽牙發(fā)酸的彈響。“你……”秦非此刻毫無頭緒。
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jìn)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半透明,紅色的。
不告訴,他們說不定還能活得久一點。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他用盡全力奔跑著。
秦非若有所思。神父還以為這個年輕漂亮的土匪是在幫他身邊那個傻子問話,一股腦地點著頭:“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
外面?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當(dāng)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zhǔn)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秦非斬釘截鐵地道。“……不,準(zhǔn)確來說,我還沒來得及犯。”
他也很擔(dān)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他的目光在書架上那一排排旅游手冊上流連而過:“咱們守陰村,算是一個本地知名旅游村吧?”“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你們是想去哪里嗎?還是想找什么東西?”神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我會帶你去的……”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quán)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tǒng)、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秦非:“咳咳。”老頭離開物業(yè)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jīng)歷了什么,現(xiàn)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
讀完全部內(nèi)容,孫守義將指南遞給自己身邊最近的一位玩家,讓大家傳閱。“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fā)現(xiàn)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
【追逐倒計時:1分00秒00!】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他們說的是鬼嬰。
“林守英之所以吃不了你,是因為,他不是簡單的想要把你嚼碎咽進(jìn)肚子里。”所以白方那邊但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應(yīng)該都會想趁著紅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還在按兵不動,試圖觀察白方情況時,搶先去把那些簡單好拿的指認(rèn)分?jǐn)?shù)給拿了。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tuán)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
艸!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蕭霄:?可不知為何,秦卻卻清楚地看見, 不遠(yuǎn)處的道路中間站了個人。
“F級直播大廳蓬蓽生輝!”還有另一樁麻煩事。
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zhèn)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jīng)各自散開了,林業(yè)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zhèn)€盡興。
林業(yè)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
老板娘面無表情地在板子上記下,轉(zhuǎn)身離開,林業(yè)低著頭,越過三途和鬼火之間的縫隙,偷偷摸摸打量著外面。
林業(yè)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作者感言
眾人急出一腦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