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雖然她原本想的替鬼火上分的計劃被毀了。
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
在實體作戰方面,秦非的專業素養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
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如果他們在做任務時耽誤了太多時間,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最終依舊只能淪落到成為祭品的境地。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
秦非點了點頭,華奇偉的死是意料當中的事,他轉而問道:“林業呢?”程松和刀疤緊緊盯著那扇門。找哨子的任務沒有時間限制。
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認識秦非。
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規則世界直播大廳。
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
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節,但抓鬼環節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歷有關。觀眾群中頓時掀起一陣波瀾。
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
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
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秦非松了口氣。難道有人跑出來了嗎?
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臥室中沒有找到和父母關系有關聯的提示?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
他們發現,隨著對副本的了解加深,這場對抗賽的難度似乎正在逐漸向上躍升。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難道祭品們都跑了嗎?
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
和對面那人。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
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尸王宴,宴尸王,七月初七第一宴,請尸宴。”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系統沒有告訴他抓鬼失敗會怎樣,但以一個活人的直覺,宋天已經感知道了:
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
“8號囚室,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
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1號圣嬰犯下瀆神之罪,扣除積分:1分!當前積分:負1分!】
他深呼吸續了一波力,抬腳用力一踹!“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作者感言
不知是出于怎樣的一種心理,雙方人馬在交流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將刀疤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