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
她果然沒有看錯, 這個崔冉, 絕對不是個好人。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
村長:“……”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似的得意:雖然規則直播間內的觀眾們很喜歡看主播五花八門的死狀,但今天卻不一樣。
就在秦非和老板娘聊得火熱的同時,林業三人正在商業街的道路上向前疾走。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他這樣說道。
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
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越靠越近了。
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方的轉角處。
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安安老師立即像一陣旋風般刮到了秦非面前。
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好了,出來吧。”
右邊僵尸與秦非僵持片刻,最終選擇了退讓。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
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假如6號現在將11號的毛病抖出來,他豈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
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壯漢眼中驚懼未消。村長呆住了。……
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搜索關鍵字:主角:秦非 ┃ 配角:溫以安 ┃ 其它:
黏膩骯臟的話語。
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
教堂里的人流漸漸散去,蘭姆在修女的帶領下來到告解廳前。
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
游戲時長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幾個伙伴也會被強行召回來。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
“做完登記以后你們就可以去找房子了。”
它們越是表現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凌娜的眼睛都睜大了。
作者感言
從F級到A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