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
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
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那是鈴鐺在響動。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剛才晚餐結束以后,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
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醫生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煙斗點燃。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
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尸體不會說話。0039號直播間的實時在線人數就像一波又一波浪潮,不斷上升、下降、再上升。
然而另一個名叫王順的玩家卻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進了嘴里。神父掀開布簾,像他在副本中曾經做過的那樣,伸出了他罪惡的手。是獨屬于人類皮膚的柔軟和彈性,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
他沒有多留意,經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
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別發呆了,快特么跑啊!”
“到底要不要這么辦?你們自己掂量吧,反正……”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
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
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
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又驚又怒,皺眉望著門外。
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
說完轉身就要走。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
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之后,系統便將直彈幕功能調整到了直播開始30分鐘以后。
之后那個男玩家就去早餐店門口排隊了。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就在他扭過頭的功夫,有人沖他焦急的揮著手。
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就算沒實力直接上,他也可以陰死別人。這對他來說大概就跟呼吸和眨眼睛一樣簡單容易。
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
剛好可以派上用場。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
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
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鬼火見狀松了口氣。但現在, 蕭霄的心里徹底平衡了。
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作者感言
勝利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