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讓玩家下意識覺得,這是不能讓對方陣營知道的事。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
秦非問:“那他現在去哪兒了?”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
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也對。
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
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拎著手中的電鋸和砍刀,從背后一擁而上,口中瘋狂呼喊著:“你不是我們的兒子!”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
這幾頁筆記中,幾乎將所有圣嬰的里人格和弱點全部解析得一清二楚。
“8號,不是蘭姆的囚室嗎?”
孫守義:“?”
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
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必須盡快打發走他們!“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秦非:“……”“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
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
林業沒穩住,手里的筷子頭一下戳在了桌面上。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他們已經連續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
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14點,到了!”
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涼。而11號神色恍惚。“他走進我的房間,拿刀刺向我,我躲開了,而他在驚慌失措之間腳下一滑。”
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追逐戰倒計時:1分34秒67!】“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
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作者感言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