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什么東西,四四方方的,從蘭姆眼前一閃而過。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
村長提心吊膽地伸手,將身前的棺蓋一把掀開。還說了句和剛才在地牢里,對0號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動聲色地帶著四人轉了個方向,壓低聲音道:“這里人太多,我們去別的地方說。”
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艾拉在秦非將那件衣服拿出來時就怔住了,等秦非將衣服抱在懷中拍打起來的時候,那雙一直潛藏著警惕的眸子終于閃亮起來。“你先來吧。”秦非提議。
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這是自然。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
他記得他之前聽蕭霄說起過,從F級升級到E級的通行證,只需要花1000積分就可以換購。按鬼火所說,任平很可能是在看見早餐鋪的食材中有人類尸塊,所以才認為老板是鬼。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
“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
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她覺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實也很害怕,卻依舊主動提出了要和老玩家們一起外出探查線索。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他上下打量著神父, 從對方的細微處展露出的神態來看, 他說的應該是實話。溫和與危險。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秦非發自肺腑地感嘆。玩家們:“……”
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行力極差的人。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
“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
還包括你身旁每一個玩家。“你看,就像這樣。”蕭霄將機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焯!主播逃命的樣子怎么這么讓人浮想聯翩??”
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秦非略感遺憾。也對。
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
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
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秦非哪知道自己的san值能恢復多少。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
直播積分:5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
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
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
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導游提問:“這是村祭的特色環節之一嗎?”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
tmd他終于知道在里世界的時候是什么東西在蹭他的手了,居然就是這玩意兒……
作者感言
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歷過結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