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

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這個0號囚徒

這大約就是那個向他們發出過警告的看守。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

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

鬼火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都是召喚邪靈需要用到的祭祀品。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

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

玩家們：“……”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人形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這里很危險，千萬不要停下來！”

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不要再躲了。”

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叮鈴鈴，叮鈴鈴。秦非的則是數字12。

談永渾身顫抖如篩糠，全然沒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的玩家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果然，不出他的預料。

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這預感就要成真了。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那就不跑了吧。”林業非常聽秦非的話，瞬間便打消了念頭。

宋天有些害怕了。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沒有別的問題了。

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

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

什么破畫面！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

凌娜穩住心神，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程松。“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你們什么也不用做。”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

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

“……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

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導游給出的規則中已經說明，義莊對于玩家們來說，是一個類似于安全屋的存在，在san值過低或遇到鬼怪時，都可以靠回到義莊、躲進棺材來規避。

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這個家伙, 能從副本開始時一直裝死到現在，肯定不是什么能隨便糊弄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