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這一塊塊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為成年人的掩體,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個鬼怪抓住之前, 沖到下一個鬼怪身邊。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宋天遇到的這個任務,難度可以說是非常低,絕大多數玩家都能夠順利完成。
當場破功。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
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
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
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歷過結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她破壞游戲的進程仍舊停留在0%。“嘻嘻——哈哈啊哈……”
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
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團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這讓秦非的大腦產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任何一個人經過這里,都可以輕輕松松把他們弄死。這四個人從第一次進體驗世界時,就被鬼火的獵頭發掘。
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鬼女的臉也肉眼可見地又黑了幾個度。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秦非精神一振。……勞資艸你大爺!!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亮。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如果沒問題的話,為什么積分播報遲遲沒有響起?
當他看著迷宮的圍墻將那個試圖干擾他的NPC徹底吞噬以后,便沒再多作停留,繼續起身向前走。她在秦非桌上撿起紙筆,一邊思索一邊記錄著。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當然,他們并不是同情玩家們,僅僅只是為變得愈加刺激的劇情而歡欣雀躍罷了。因此對于玩家來說, 每一件攜帶進副本的道具都是至關重要的。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
秦非搖搖頭:“不要。”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
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
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又是一聲。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
秦非還以為亞莉安有什么難辦的大事, 結果她所求的,竟然僅僅只是希望秦非在提交線索時,能夠在下方的內部邀請碼上填上她的工號。秦非眸中掠過一抹思索,將報紙合攏。
或許就真的能找到主人格,找到污染源,找到整個副本最精彩的故事結局。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
秦非并不想走。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三人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
迷宮里有什么呢?
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
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莫非——
作者感言
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