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徐陽舒一愣。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蕭霄:“!這么快!”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
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
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術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也對。
“嗚嗚嗚,要是他舔的是我就好了!”鬼火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
更奇怪的是,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他怎么這么會把控npc的心理?一般npc看到玩家不都直翻大白眼嗎?”
“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當他看著迷宮的圍墻將那個試圖干擾他的NPC徹底吞噬以后,便沒再多作停留,繼續起身向前走。
秦非似乎明白過來,醫生為什么奉勸他要盡快從迷宮中離開。
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第七條, 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
濃霧彌漫的村道上,七人列成一隊,快步前行。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
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這只能說明,他們在E區管理處那邊拿到了秦非登記住房時的內部消息。
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討杯茶喝。”村長半挑著眉,一個接一個地將院中的棺蓋揭開。
行了你別說了,知道你早就想到這一點并且一點都不在乎了。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嘟——嘟——”
艾拉在秦非將那件衣服拿出來時就怔住了,等秦非將衣服抱在懷中拍打起來的時候,那雙一直潛藏著警惕的眸子終于閃亮起來。
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他身上怎么……”蕭霄倏地瞇起眼。“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纖長的睫毛不解地撲閃著,俊秀的臉上寫滿疑惑。
50、80、200、500……
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
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僅僅10秒,就能創造出如此血腥的場面,那個0號囚徒的戰斗力不可謂強橫。
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但,那又怎么樣呢?
那是一個和異化后的2號玩家有些相似,但又不全然雷同的東西。
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住自己的重心。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
作者感言
他抬手,掐掉了電話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