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
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了。在1號的房間里,大家找到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堆非常奇怪的東西:相機,望遠鏡,放大鏡,螺絲刀,鐵片……
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規則世界里的主播們每日都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自然不可能有人去做結婚懷孕生孩子這種自尋死路的事。
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
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既然如此。是撒旦。
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
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誤打誤撞中,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直播大廳的話題中心人物。
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
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
蕭霄:“???”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
他向兩側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越來越多的主播在直播開始時做出各種獵奇吸睛的舉措,妄圖以此增加直播間觀眾的留存率。
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假如讓安全的生活將自己侵蝕,林業很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開啟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時間耗盡,被系統強制傳送進副本。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現吧?”蕭霄有點頭大。
這大方的手筆直接驚呆了一群人。“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
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被整整六臺電鋸攔腰斬斷,碎木板炸得遍地都是,一整個面目全非。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
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
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啊!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秦非抿唇輕笑,對工作人員說話時的語氣溫和得不可思議。若是秦非說的都是真的,那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混戰。
相比較而言,秦非看上去則要有余力許多,不過短短幾十秒時間,秦非便成功貼了兩張黃符在僵尸臉上。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
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這顯然不是用來塞嘴的。
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
后果可想而知。將因果邏輯理順,秦非提起筆,毫不猶豫地在C上打了個勾。
蕭霄:“沒有人想進懲罰世界,那種地方簡直可以說是十死無生。”“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
作者感言
秦非暗地里向應或打聽他們隊內談判時的狀況:“你覺得他們都相信你的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