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像是凝固了，玩家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目一錯不錯地緊盯著秦非，總覺得一眨眼過后，他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將自己重新丟回無邊的死亡陰影里。面對幾道稍顯冒犯的目光，青年靜默地垂手而立，并未因此而感到慍怒。

孔思明成功地被勾起了好奇心：“你想說什么？”秦非倒是覺得，這種奇形怪狀的外觀也很不錯。

跑！秦非的眼睛驀地瞪大了。聞人黎明提議道：“去地窖里面看看。”

秦非輕輕眨了眨眼。秦非調(diào)出系統(tǒng)商城面板，眉心微蹙，細長的手指在虛空中輕點。

萬一和王明明這個角色有所牽連，總歸是個麻煩。今晚注定不可能會是個平安夜。“唉。”秦非嘆了口氣。

……果不其然，船工只掃了一眼床底，便大步流星地朝衣柜走來。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林業(yè)還在想，他們是不是要一間店鋪一間店鋪的，從商業(yè)街頭搜到街尾。真帶回來的話，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命看到明天的太陽。

丁立的心臟狂跳，他捂著胸口，艱難地扭頭看向身旁的同伴。

現(xiàn)在兩小時滿打滿算才過去大半個鐘頭，野豬覺得他們沒必要那么激進。“我還和她說話了。”站在后方的高大男人面色沉郁，右手微微向上抬起，指尖輕挑之間，那傀儡機械地張開口：“蝴蝶——大人——有話問你。”

那便是讓玩家毀掉即將到來的祭祀儀式。

下一秒，身后的人突然拉起了他的手。

豬人NPC的聲音在喇叭中響起。觸感轉(zhuǎn)瞬即逝。

秦非轉(zhuǎn)而問起了蕭霄他們的見聞，“你們從通風管道過來，有沒有新的發(fā)現(xiàn)？”

微張著口，口中呢喃著無人能聽動的絮語，仿似在與來自密林深處的喚聲相呼應(yīng)。

鬼火右耳聽著電話，左耳聽著來自頭頂?shù)墓治锬_步聲，冷汗順著臉頰滴滴滑落。“孔思明的手機里也只有聊天軟件和相冊能打開，其他app全都失效了，雪山上找不到信號，不能上網(wǎng)。”

秦非懶得理他，送了他一個白眼，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那人同樣也是A級玩家，聲名在外，亞莉安以前也曾聽說過他。

就像正常世界的小區(qū)一樣，叫什么樣的名字都有，可能只是為了叫著好聽……想到這里三途自己都覺得有點扯。有關(guān)于山體本身的、附近人文故事的、還有登山線路和住宿安排。他們躲在房間里的這幾分鐘時間，鬼怪已經(jīng)把外面的整條道路全部堵塞住。

細微的顫栗順著脊髓直沖天靈蓋，這是感知敏銳的動物在覺察到惡意后，身體自發(fā)而出的預(yù)警。“我懷疑，就連系統(tǒng)自己也并不清楚那四塊碎片分別藏在哪個世界里。”烏蒙不解：“可你當時明明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秦非和玩家們停住腳步，排隊的雪怪跟著一起停了下來。

手中的斧頭已經(jīng)被他收了回去。

彌羊：淦！秦非把黎明小隊安排得明明白白。和起黎明小隊后來才找到孔思明不同，谷梁他們幾個是和秦非同時見到孔思明的。

就是眼前這個懸崖。實在是個壞消息【5月14日……莉莉突然失聯(lián)了。上個周末，她說要回一趟老家，然后就再也沒有來過學校。輔導員說，莉莉的家人打電話來請假，她家里有事，要提前回老家。可是莉莉的東西都還在宿舍里呢，我總覺得，事情有哪里不太對。】

那是一個對于在場玩家來說不算太陌生的怪物，人形的軀體鼓脹，四肢細長如蛛腿，脖頸細長，頭顱卻如氣球般充氣脹大，連臉上的五官也隨之扭曲得不像樣子。后面的鬼太多了，條件不允許，他只能像個陀螺一樣瘋狂在樓道里打轉(zhuǎn)。然后又開始向上爬。

阿惠摸著鼻尖抱怨。在砸掉這面鏡子之前，秦非必須要先做點什么。

三十分鐘。

R級對抗賽。遍布著灰色絨毛的貓咪頭套遮蓋了秦非的臉。兩人過度親密的樣子引得一旁的其他玩家紛紛側(cè)目。

那玩家正要回懟，回眸撞進彌羊漆黑無波的眼睛里，卻忽然不敢說話了。直到剛才，在吃完晚飯以后。

一道泛著冷光的銀灰色大門出現(xiàn)在深坑中。但秦非竟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能控制多少就多少。”

烏蒙愣了一下。秦非抬眸，與對面之人對視。

秦非高度懷疑，這是系統(tǒng)在針對他。“我心里實在難受，就又出去看了一眼。”烏蒙道。在深坑底部，蟲子有它們固定的秩序，顯得十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