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氣球臉上完全看不出表情,腳步平靜地繼續向里面走。“這這這。”丁立差點結巴了,“這什么情況?”
“可是。”彌羊神色古怪,“現在外面的怪把門都堵死了,我們怎么可能出得去?”
秦非帶著他的三個保安隊友,一路巡邏,已經將個位數標號的樓棟全部檢查完畢。絕非商城中可以購買到的普通貨色所能比擬。眼前的畫面就像拼圖被打散,碎裂成一塊塊,世界變得混沌,然后消失,只余下漆黑如墨跡般不可見底的黑暗。
除了他們以外,就只有彌羊和岑叁鴉也綁了繩子。在某一刻,他驚愕地意識到,他的弓箭似乎已經沒有用武之地了。他需要搜尋更多的線索。
找不同?秦非按照休閑區規則,往門口的收集箱里丟了顆彩球。否則副本做這樣的設計干什么?
秦非卻搖了搖頭。
丁立覺察到有人在看他,抬眼見是秦非,摸著后腦勺嘿嘿一笑:“要不,我們先在這附近幾個帳篷找找線索? NPC好像不太想搭理我們。”
秦非注意到,獾下手的動作十分老練,雖然一張張翻動著桌上的紙,可是每一步,她都能將那些東西重新歸還于原位,起碼從肉眼上看,幾乎覺察不到挪動過的痕跡。深灰色的沖鋒衣包裹著他略顯清瘦的身軀,白皙修長的脖頸延展至衣領之下,肩頸處漂亮而有力的線條卻無疑昭示著,他并不像表面所顯現得那樣脆弱易折。
薛驚奇驀地松了口氣。或是選擇安全的路——雖然對于絕大多數玩家來說,這根本算不上安全。王明明的爸爸:“他一進咱們家就直奔雜物間。”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不覺得,那個菲菲偷偷藏帳篷的舉動很不妥當嗎?”只要死者不在他們其中,他們必定一致對外。
老虎的頭套背后,一雙眼睛雪亮:“是斗獸棋!”彌羊一只手搭在通風口邊緣,就要往外鉆。在距離兩組人稍遠的十余米外,手持雙斧的高大身影正一步步踏著雪,緊隨其后,森然的目光穿透風雪, 落在前方某一人的背影之上。
……
彌羊冷笑著上前一步:“我們哪有作弊,這里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
原來, 這樣的人也會為了某件事而表現出焦灼緊張嗎?“啊!對不起!”秦非仿佛直到此刻才終于回過神來,很抱歉地將手電筒移開。
夜間的活動中心電力不穩,今天更是連一盞燈都無法打開。事已至此,聞人黎明嘆了口氣,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得到對方許可后開口:秦非將石片交到彌羊手里,所有玩家全都聚過來看,彌羊被這上面抽象過頭的畫面弄得一臉迷茫。
強大到足以掌控整個副本世界的污染源, 也會有緊張的時候嗎?
一顆石頭忽然破風而來。
呂心的眼皮驀地抽搐了一下。哨聲響起,鬼嬰被一股無名之力從領域中揪了出來,秦非給了鬼嬰一個眼神,示意它沖鋒陷陣的時刻到了。
只有光幕另一側,和秦非開啟了同一視角的觀眾們才知道。因為怕冷而蜷縮在領域中鬼嬰爬出來,坐在秦非肩頭看起了熱鬧。秦非:“啊啊啊啊啊啊你別過來啊!!!”
只要秦非手持骨哨,鬼嬰完全可以做到指哪打哪。每具尸體的脖子上都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顯然是用利器造成的。
但好在鬼嬰的腦子還算機靈,遲疑片刻后,它翻身騎到了怪物脖子上,兩只小小的手覆在怪物眼睛上,毫不客氣地向下猛力按壓!
“你——好樣的——”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一個人會追著另一個人跑,是因為前面那個人不停地逃。秦非的視線向前方投去。
前方傳來被拉長的聲音:“記得幫忙掃掃尾巴——”兩人之間的距離正在不斷縮短,再縮短。
片刻過后,三途道。午夜十二點半一到,這個垃圾站就會消失,玩家們將不得不直面外頭的鬼怪,以及……蝴蝶。
除此以外,她的后腦勺、手臂、腿、腳,所有和墻面地面接觸到的地方,似乎都正在被什么東西啃食著。
秦非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彌羊。秦非終于可以徹底確信,自己就是那個被系統選來當死者的天選之子了。秦非一個頭兩個大。
蝴蝶和薛驚奇同時望了過來,看清秦非幾人的面龐后,眼底閃過一絲迷茫。
“別,再等一下。”谷梁異常鄭重地說道。昏暗狹窄的通風管道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這游戲也太簡單了吧!”1.保安的職責是為居民解決一切突發問題。從雪坡到村子的這段路,甚至還是彌羊大發慈悲地把他背過來的啊!!!
但來的偏偏是秦非。他睜開眼,比旁人顏色稍淺的瞳孔不復往日柔和,眸中閃爍的光,銳利到仿佛能夠刺破一切遮蔽視野的迷霧。
作者感言
“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