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系統？系統呢？！我要報錯，快點過來！”

“成交。”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

他成功了！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

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暗火有玩家曾經和彌羊下了同一個A級副本，親眼看見在副本進行到終末階段時，彌羊將自己變成了副本中boss的模樣，用boss自己的技能和boss對打，險些把對面的boss氣吐血。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嗐，說就說。道士，在規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之一。真的笑不出來。

蘭姆站在這座血肉教堂中,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放開，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著，顯然已是恐懼到了極致。

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蕭霄：“？”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

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

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個人！他剛才在那條路上，就，什么也沒看到啊。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

林業抬頭，望向天花板上系統倒計時懸掛的方向，卻發現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見。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原來如此！【恭喜玩家秦非達成“五十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10。】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

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幾米處。

“你跟我來吧。”醫生轉身，向走廊深處走去。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

“嘔——”

看清這行字的那一刻，孫守義和蕭霄臉上同時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

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三途掩下眸底的深思，對秦非道：“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

他們似乎看不見它。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

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

“哦！”蕭霄遺憾離場，他還以為秦大佬又能發現什么出人意料的好東西。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

其實并不存在什么好位置不好位置。

因此，徐陽舒覺得，他們這次是死定了。蕭霄一愣：“什么意思？”

什么也沒有發生。“掉毛有點嚴重。”他說。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