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
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根據早晨的情勢來判斷,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
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
“這腰,這腿,這皮膚……”
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
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
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
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
真的好氣!!
……
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
玩家一共有16個人。
他不該這么怕。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是真的沒有臉。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
林業抬頭,望向天花板上系統倒計時懸掛的方向,卻發現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見。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
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她低聲說。走廊那端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
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
因此翻車的主播數不勝數。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導游:“……”
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生任何的交流?雖然不清楚12號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已經成功籠絡了NPC的心。
司機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開著車。“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
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頸、割破他的動脈的那瞬息之間。兩聲。
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宋天道。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長發道:“我非常確定,當時老板站在攤煎餅的臺子后面,離任平起碼有半米遠,老板根本就沒走過來,手上也沒拿任何利器。”
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作者感言
聞人黎明認為, 大家應該先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