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來個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
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現。點單、備餐、收錢。
“然后呢?”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
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我一想到他們還呼吸著回廊中自由的空氣,就覺得我辜負了主對我的信任!”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
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蕭霄在副本里變笨,是因為他被強行降智了。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這間卻不一樣。
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秦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宋天道:“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感覺像做夢一樣。”
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這里已經寫的很清楚了,24號就是24號,他是單獨的個體,是副人格之一。秦非皺起眉頭。“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
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它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在絕望之境,竟然會悶頭向前暴走的!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刑床上,神色呆滯的受刑者忽然雙眼一閉。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
一上車就昏過去了,連車上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
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
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不要插隊!
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
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
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
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
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這里,有東西進來過。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實話,6號嫉妒得整個人都在發酸。
王明明的父母非常、非常疼愛兒子。——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神父眼中露出一種痛徹心扉的神色。
或許是任平的精神免疫本身就比較低。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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