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管自己在干什么呢?反正它也就是播報點結算信息,直接播不就完事了么。
靈體說完這些,頓時在直播大廳掀起了軒然大波。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
好幾個玩家將頭扭了過去。被懟的靈體不屑一顧:“看就看!”從F級到A級。
視野之內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
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R級對抗賽的流量大,吸引了許多此前從未觀看過秦非直播的新觀眾, 這些輕視的言論便都是新觀眾發出的。
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所以白方那邊但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應該都會想趁著紅方還沒反應過來、還在按兵不動,試圖觀察白方情況時,搶先去把那些簡單好拿的指認分數給拿了。
可現在,蕭霄卻分明聽見外面有腳步響起。
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就在此時,意外卻突然出現。“不要擔心。”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觀眾:“……”“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
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
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
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鬼火:“?”說得難聽一些,其實就是硬猜。
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
“這里既沒有寫規則,也沒有寫提示。”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道,“但我們可以先隨便試試,試試總沒錯。”
這里,有東西進來過。如今這波當然也一樣。真是狡猾啊。
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女人高聲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劃破寂靜的長夜。
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鬼女微微抬頭。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
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
“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它想讓他這樣說,他就偏不。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鬼火道:“剛才我用技能看過,那個大爺的天賦技能也是精神類這一分支的,擁有這樣強悍的天賦技能,根本不可能是個新人。”
“可以的,可以可以。”
“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小秦神父的業務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
作者感言
提到‘祂’時,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甚至隱隱帶著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