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

蕭霄就沒想過竟然要他先來這個問題。

30秒后，去世完畢。

“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

這么有意思嗎？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

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他們二人還是不要過早表現出相互認識的樣子比較好。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

秦非見狀心下稍定。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

“砰！”

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

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

“0點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們一起……”（注：如需使用廁所，請出門五百米左轉，使用社區內的1號公廁。）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都不會變。

他是在難過這本書上的字，只有秦非一個人可以看見，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將書拿出去賣錢了。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

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可憐的老實孩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顯現出迷茫。“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看來這個玩家十分敏銳。

但沒辦法，他實在太緊張了，黑暗的掩護能夠讓他稍微覺得輕松一些。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緊接著，她忽然道：“你們看紙條上那個鐘字前面，露出來的那小半截像不像‘聲音’的‘聲’？”蕭霄仍是點頭。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

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已經說不清了，總之，秦非失去了他的“情緒”。

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鬼，多熱鬧！

那還不如沒有。

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

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

他們的思路是對的。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

“快跑啊！！！”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當時一部分地區黑死病橫行，為了杜絕感染的可能性，醫生們在防護方面進行了一些研究。

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里去，有人一臉無語地轉頭離去，也有人偷偷瞪眼看著宋天。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

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

前方又是一個新的交叉路口，秦非來不及思索，隨意選定其中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