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有人前去,導(dǎo)游已經(jīng)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屋內(nèi)的兩個書架上分別擺放著村里的人員信息和旅游資料。
宴席就這樣進(jìn)行著。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不過村長具體怎么想的,秦非并不在乎,他邁步跟在村長身后。秦非盯著兩人。
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tuán)還是順眼上了不少。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
在如此強(qiáng)有力的佐證之下,副本強(qiáng)行加諸于秦非腦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
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fù)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fù)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
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dǎo)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jié)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fā)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
頭頂?shù)牡褂嫊r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
秦非盯著那兩人,低聲說了句:“不能吃。”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fā)男的頭發(fā)上。
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xiàn)出興趣,逐漸演變?yōu)閷δ承┻^道表現(xiàn)出明顯的厭惡。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再說,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這場直播起碼要進(jìn)行七天,副本不至于在第一天的最開始就給大家設(shè)置一個必死局,這些棺材,十有八九和剛才的稻草人僵尸一樣,只是嚇唬人的障眼法罷了。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guān),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有什么東西嗆進(jìn)了喉嚨、嗆進(jìn)了氣管、嗆進(jìn)了肺部。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yè)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jì)。
“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zhuǎn),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fā)緊。
聽起來就像是給人家拎包的小弟。黃牛看秦非能買得起號,想到他手上的積分一定很多,說不定就是MVP,于是特意向他賣了個好,提到了這個。“臥槽……”
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他是擔(dān)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
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那種運(yùn)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xiàn)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系統(tǒng)不會干涉這種行為嗎?長時間滯留低級世界,聽上去很容易破壞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平衡。
再說,任平并不是在走到排隊買早點的居民們前面去之后就立刻死亡的。
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yè)身后緩緩念道。
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但要讓他獻(xiàn)上自己的臉,他也著實是不太情愿。
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秦非點頭,神色輕松:“當(dāng)然。”
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反正就是對著它懺悔,對吧?
【追逐倒計時:2分15秒32!】他們現(xiàn)在成了真正的活尸。
“要來住多久?”不出意外的話,等她順風(fēng)順?biāo)纳壍紸級世界以后,肯定就要上暗火的高玩名單了。
只要不掉san掉到和副本融為一體,就算蕭霄真的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也還是有機(jī)會通關(guān)副本的。周遭一片死寂。
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他們?yōu)楹螏缀鯊奈聪肫疬^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dá)成了一致: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jīng)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guān)緊要的邊角料信息。
作者感言
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