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
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
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有人來了,我聽見了。”
嘖,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癖好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秦非感慨。
賭盤?否則一旦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就會完全失去退路。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如果他們在做任務時耽誤了太多時間,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最終依舊只能淪落到成為祭品的境地。
“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
“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
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
竟然真的就這樣被這家伙弄到新任務了?觀眾嘆為觀止。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不要聽。”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
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咔噠。”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
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一群靈體開始在彈幕里發癲。真是讓人很難評價。
良久。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
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林業不能死。這讓蝴蝶不禁皺起了眉頭。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
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想想。
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
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
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之不盡的世界。
“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了一聲。
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
秦非擺擺手:“不用。”刀疤見狀咬了咬牙:“那你說,要怎么辦?”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
是的,舍己救人。并不是每一個成功完成首次直播的玩家都有著強勁的心理承受能力。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
魁梧的男人將室內的燈光遮蔽,只留給3號一片涼透心臟的陰影。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作者感言
墻面,天花板,地板,以及秦非所能看到的每一處桌椅板凳,都是細膩如雪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