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
“難道說,你掌握了什么線索,知道在這個副本中,絕、對、不能輕意殺人?”秦非眸中掠過一抹思索,將報紙合攏。再醒來,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經快要開到村口了。
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蕭吧。”可,他也并沒有辦法。短發女玩家的臉色瞬間鐵青。
瞬間,毛骨悚然。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又近了!
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完了。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
而不遠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
“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
“滴答。”可能在這個區域或這個時間節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
程松只能根據這條線索字面上的含義,去向村長了解情況。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
“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義莊門前。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他竟然還活著!
注:本次接待活動是本社區參與評選市級文明社區的重要指標, 請大家踴躍參與!“他怎么這么會把控npc的心理?一般npc看到玩家不都直翻大白眼嗎?”他喃喃自語。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出口出現了!!!”
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這怎么可能呢?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13號和17號。
因為原本的直播畫質就已經很不錯了。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
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
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或許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
但,很快他便發現,來人并不是黑袍男。他猛地收回腳。
這一塊塊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為成年人的掩體,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個鬼怪抓住之前, 沖到下一個鬼怪身邊。——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千鈞一發之際,林業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記了哎。”
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
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
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反應過來。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
作者感言
“蘭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