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過去了。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
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cè)打開。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
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jīng)各自占了床位。
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秦非將門拉上,十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秦非的床上。
那是一種由內(nèi)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yè)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xiàn)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華奇?zhèn)ズ黹g涌起些許血腥味,他驀地瞪大雙眼,瞪到眼眶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片刻后,又是一聲。
村長的頭腦閃過一陣暈眩。“可是, 通緝令誒,蝴蝶好久沒發(fā)過了……”
近半數(shù)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
可是,刀疤。
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
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
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秦非卻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絲困窘。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我們當然是跑啊。”
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鬼女的手:好感度???%】修女點點頭:“嗯,就只有這些了,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
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在這一刻, 所有靈體的內(nèi)心都堅定地涌起一個想法:
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
“啊啊啊我艸,媽媽我瞎了啊啊啊!!”
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wěn)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兒子,快來。”
“答應(yīng)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xiàn)。”“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這六個人十分有規(guī)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因為還有一條很容易被忽略的先行規(guī)則。林業(yè)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cè),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guān)聯(lián)起來的細節(jié),可始終一無所獲。或許是倒霉會傳染。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fā)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fā)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
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fā)了話。
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wěn)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如此一來,有些自我保護意識強的高級玩家,便會在中心城購買相應(yīng)的反窺探道具。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
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卻絕對不容小覷。秦非:“……”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不會是什么別的糟糕的材料。11號的嘴閉上又張開:“……好像,確實看到了。”
挑起一個新的話題。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xué)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
秦非站在走廊一側(cè),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lián)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fā)的人就心生仇恨。
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nèi),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作者感言
在摸清副本最后的通關(guān)機制之前,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獵殺其他玩家,均分他們的分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