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終于明白過來。但,光是想一想都足夠讓人頭皮發麻。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尊敬的修女,我有情況想要向您舉報。”
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可是要怎么懺悔?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
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
新人榜和旁邊的另外兩個榜單不同,非常長,一共有一百名,榜單上的名字也很小。“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有玩家已經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應慢的低階玩家還在那里發愣。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
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這三個人先去掉。”“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
“行。”秦非一口應了下來。
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
天要亡我。
“但是——”
這間卻不一樣。他們不知道,就連地牢走廊里的那幾行字,也是為了卡特而寫的。
8號囚室看上去并不像是常年空置的狀態。但無論如何,也算是給了其他人一個臺階下。導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那兩個人走了,應該是去尋找其他玩家,繼續挖掘他們的秘密去了。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
餓?——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
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來村里已經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
她牙關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重金求購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
但村子里的人卻被嚇怕了。
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里世界的環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村長!村長——!!”
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絕對。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
嗯,對,一定是這樣!
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
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
作者感言
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