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抹淺淡的藍(lán)紫色從遼遠(yuǎn)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fā)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
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王媽媽不太理解:“為什么?”
“這些知識點,修女發(fā)給我們的那本圣經(jīng)里面都有寫。”宋天其實連規(guī)則究竟是什么玩意都沒太弄明白,他被那小男孩帶到幼兒園前面,見面前的圍欄頂端沒有尖刺,直接踩著鐵欄桿就翻墻進去了。
一人一手在棺中僵持。秦非依言坐了下來。
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qū)同樣窗明幾凈。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yuǎn)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因為,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鐵鏈長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時只能小步挪移,雙腿根本無法正常開合。
林守英已經(jīng)注意到了祭臺,巨大的身軀向這邊飛撲而來。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qū)完全變了個樣子。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
剛進副本時,系統(tǒng)曾經(jīng)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qū)度過,社區(qū)內(nèi)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zhuǎn)、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
青年輕輕晃了晃腦袋。雖然導(dǎo)游也在車外面,但那是npc,不能當(dāng)做正常人看待。
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yuǎn)了。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xiàn)導(dǎo)游或類似導(dǎo)游的身影。
徐陽舒才不躲!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fēng),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
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nèi)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zhǔn)地認(rèn)定了秦非。
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啊!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光幕中,秦非已經(jīng)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
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玩家們交談時,刀疤就坐在程松的旁邊,全程聆聽了他們的講話。總之,他死了。他想跑都跑不掉。
“蝴蝶也在找他??那他死定了!”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guān)在囚室里。
但總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僥幸心理。
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jù)他所面對的人內(nèi)心所想自動生成的。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nèi)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下一秒,鬼女臉色驀地一僵。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
她嘴邊勾起一個自信的笑,顯然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向?qū)в斡懸幤返挠媱濓@然已經(jīng)失敗了。艾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醫(yī)生的辦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經(jīng)常待在那里。”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這個NPC居然是玩家假扮的啊!!!他輕輕叩擊著囚室的門欄。
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qū)走去。在秦非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中,空氣里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
這只能說明一點。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
R級對抗副本。
他為秦大佬這番驚人的發(fā)言而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他們又掌握了兩條新的線索,還沒有拿到告解分。而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轉(zhuǎn)過拐角,卻又回到了剛才那條路起始的地方。
作者感言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