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林守英一個人的破壞力,比亂葬崗里的幾百號人還要強得多。”鬼女慢條斯理地道。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王媽媽不太理解:“為什么?”
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看不懂,實在看不懂。”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
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霧氣濕潤溫暖,吸入鼻腔中時仿佛能夠迷惑大腦,令人昏昏欲睡。導游依舊沒有出現,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向村口行去。
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
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
他還可以跑得更快一點!!
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他小聲說道。
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一切都發生得毫無預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癢。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遠方不遠處,一抹陰影一閃而現,出現在岔道的盡頭。
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
……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
他想跑都跑不掉。催眠?
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三分而已。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
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
艾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醫生的辦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經常待在那里。”
他輕輕叩擊著囚室的門欄。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
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
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導游提問:“這是村祭的特色環節之一嗎?”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假如選錯的話……”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轉過拐角,卻又回到了剛才那條路起始的地方。
作者感言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