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yī)生一樣, 鳥嘴醫(y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rèn)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yī)生的運筆邏輯。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
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規(guī)則并不強(qiáng)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
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fù)O履_步。
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
“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fēng)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
角落的留聲機(jī)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zhuǎn)起來,桌上的水壺發(fā)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無人回應(yīng)。幾人速度飛快地?fù)Q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在暗火的內(nèi)部資料庫里,有人曾經(jīng)整理過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賦技能的流派。
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
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jìn)入告解廳懺悔。啊不是??門外,是一個與門內(nèi)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車載電話是重要道具,秦非居然就這么動手將它毀了??可怎么就偏偏這么倒霉,遇到刀疤這種卑鄙的瘋子!
作為一個身體素質(zhì)并不算太好的年輕男人,秦非的優(yōu)勢在于他的靈敏度以及爆發(fā)力,但。
不遠(yuǎn)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與通關(guān)有關(guān)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
“刷啦!”
村長:“……”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僵尸們長長的獠牙裸露在嘴邊,尖銳的指甲即使被霧氣遮掩都難掩其殺傷力,毫無疑問,假如被抓住,下場一定十分凄慘。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fā)生了。
刀疤臉色難看,現(xiàn)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yán)餆o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沒有時間和小桑干耗了,宋天只能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找。
“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zāi)區(qū),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tmd他終于知道在里世界的時候是什么東西在蹭他的手了,居然就是這玩意兒……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王順已然徹底失去了神智,除了咀嚼與吞咽以外再無法思考其他任何事。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
秦非笑得眉眼彎彎:“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guī)則……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shù)的祠堂應(yīng)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
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蕭霄結(jié)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假如現(xiàn)在因為他的膽小怯懦導(dǎo)致任務(wù)失敗,那他即使是死,都無法原諒自己!
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走廊兩側(cè)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吱呀——秦非沒有理會他。
作者感言
附和之人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