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徹底破防了。
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村長嘴角抽搐,扭過頭去不再看秦非,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十分強行地換了個新話題:
“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
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外圍的人并不知道里頭說話那人已經死了,還在氣憤地作著回應:要知道,體驗世界的玩家進副本, 最多只能隨身攜帶5個儲物格子, 并且格內物品不能疊加。
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他還要等鬼嬰出來。
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
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蕭霄:“?”
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阿門!”
周遭一片死寂。刀疤跟上來了。
大佬,你在干什么????這預感就要成真了。對面幾個新人見狀瞬間松了口氣。
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
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出口!出口到底在哪里!”
“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沒死?”
但,如果將它們和14號女人的死聯系起來呢?
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刺啦一下!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主播好寵哦!”他直勾勾地盯著秦非看了片刻,而后捧腹哈哈大笑。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
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
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而是一顆顆極小的、像是不起眼的雜草般的植物。無需再看。
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作者感言
秦非見對面的人盯著自己,不知不覺間就開始表情扭曲,不由啼笑皆非:“你又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