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沒人,門也并沒有鎖。樣貌清雋溫雅的青年站在冰湖之上,混沌的半透明冰層倒映出他的身影。昏暗的樹林中矗立著一棟破舊的雙層木質小樓,二樓的窗破了半扇,搖搖欲墜的掛在窗欞上,背后的漆黑中有若隱若現的影子。
在規則世界中,A級玩家大約有100位,B級玩家大約有500位。“哦,也不一定,指引之地也不是沒可能藏在中間的打卡點里,但我們現在肯定開啟不了,一樣要在打通全圖以后才能進入。”
“……你是一位,來自Y大的學生。出于興趣你在大,一入學時……///便報名參加了學校的登山社團。”盛夏的烈日灼熱而滾燙,秦非不過走了短短幾百米額角就浸出汗來,就在他進入12號樓大門時,電梯正從4樓下降到1樓。
A級直播大廳內。濃郁到幾乎讓人難以抗拒的熟悉氣息從那片凹陷之下傳來,手指上的黑晶戒又一次傳來滾燙的熱意。
好家伙,賊喊捉賊也就算了,喊完以后還連偷帶摸。玩家手上的綁已經被解開了,腿上和腰上的鎖鏈卻還在,他很艱難地半坐在解剖臺上。這張圖是一張截圖,下方還顯示著網頁上對這張圖片的文字描述。
就算現在知道真相的人是薛驚奇, 他肯定也會馬上做出同樣的選擇, 那還不如秦非自己來賺這一分的指認分。那個人被五花大綁,嘴里塞著布條,雖然已經完全沒有掙扎的余地,卻依舊不斷在地板上聳動著身體。竟然真有這么不要臉的人,自己作弊在先, 現在倒是指責起別人來了。
有東西藏在里面。
這三天里,隨著秦非在副本中完成了各式各樣的任務,得到了各種獎勵,秦非的san值接連升高,現如今已達到了可怕的100(+97)。商業街上人來人往, 有不少玩家,秦非不方便出面, 于是向三途鬼火使了個眼色。
即使不笑時,眼底依舊流淌著溫柔的神采,光是坐在那里看著別人,便能讓對方感到一種如沐春風般的和暢。
王家人用餐時一向很安靜, 整個餐廳只聽見三人咀嚼的聲音。
天花板上的通風井里,蕭霄膽戰心驚地旁觀了這一切,眼睜睜看著秦非跟在NPC身后,離開了操作間。
“這是祭祀的地點?”陶征盯著地上那圖案分析道,“你們看,邊緣延伸出來的六條線,正好可以放在那六個祭壇。”
他剛砍斷了自己的胳膊,怎么可能下得去這座懸崖?!“額……”這次阿惠也不知該說什么了。“我知道你們不忍心,但沒關系的。”
眾人匆匆往那邊趕去,狹窄的山谷被十余人擠得水泄不通。這個數據是他綜合了各項因素后計算而出的答案, 給玩家們預留了從密林中離開的充足時間。
副本背景中已經提到過,他們來自Y大的登山社團,大學4年間已經組織過許多次集體活動。
什么東西?如果是第一次見到王明明媽媽的玩家,恐怕會被她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甚至懷疑這個NPC是不是想要暴起攻擊自己。“你好。”
三十分鐘后,全體玩家修整完畢,迎著風雪離開了木屋。……
那人毫無聲息地躺在雪地中, 儼然已經死去多時了,雙眼緊閉,纖長的睫毛壓在異常蒼白的臉上。
它們說——這次卻不同。秦非已經轉身一腳踹開了旁邊的門。
他從最開始就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他更加好奇的卻是另一點:“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開玩笑,他連手指頭都沒有碰杰克一根好嗎。然后就開始追殺她。
那個人沒穿旅行團的衣服,鬼鬼祟祟地躲在草叢里,一直盯著門口那邊看,一副很害怕被玩家發現的樣子。“哦哦哦哦,磕到了磕到了,感天動地母子情!!”沒有明白自己已經麻煩當頭的傀儡玩們,傻乎乎地從樓上下來,整整齊齊在蝴蝶身后排成一列。
那雙眼睛看起來如同無風的海面, 波瀾不驚,卻帶著山雨欲來的氣息,仿佛一個不慎便會掀起驚濤駭浪。雖然王明明的父母都很奇怪,但經過秦非這兩天的觀察,他們兩個看起來的確更像是人而不是鬼。然后,他抬起腳。
從鬼嬰到神色來看,洞里應該是沒什么危險。
呂心掀開畫著女廁所圖標的簾子, 里面的地面是瓷磚的, 襯著她清晰的腳步聲在寂靜中回蕩, 伴隨著輕微的水流聲, 聽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瘆人感。現在,這片碎片已經徹底融進本體之內了。秦非在心中輕輕嘖了一聲。
“你、你想要什么?道具,道具可以嗎?我是B級玩家,還有兩個未綁定的道具,一個C級,一個B級,都可以給你!”右繞,但一路前去,大家竟然連一個分岔口都沒有見到。
大樓門口有一個登記前臺,當時距離太遠,秦非沒有看清桌上放了哪些東西,但,假如這樓里還有哪里是可能藏有電話的,也就只有那里了。王明明的媽媽滔滔不絕,彌羊就站在那里安安靜靜地聽。他輕輕捏住戒指,旋了旋,卻沒能再得到其他反應。
杰克確實正在思考,他想,自己是否在副本臨近結束時走了好運,終于找到了一個能夠將落單的獵物收入囊中的機會。
除了組織液和污血外,有的就只有大團大團的絲線。
看起來像是在說話,可門外那人偏又一個字也沒聽見。
作者感言
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