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可卻一無所獲。
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為此,程松費了很多的口舌。“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
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多離譜啊,自己的資料自己沒有查看權限?“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
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
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
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
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老板娘炒肝店】
然而。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
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
“也是,這都三天了。”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
幾人眉頭緊簇,思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突破點。三途難以置信:“怎么會這么巧啊?”他是會巫術嗎?!
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畢竟不是人人都信教。三途寬慰他道:“應該不會,D區的治安管理和E區天上地下,E區屬于低階玩家生活區,但D區已經是中階。”
徹底瘋狂!還好別人并不知道這一點,否則,恐怕想來圍堵秦非的人只會更多。
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
自殺了。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秦非心滿意足。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蘭姆記得哪些,秦非就能看到哪些,而那些被蘭姆遺忘的內容,秦非自然也就無從得知。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
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可如今有6號在副本里,三途是在很難安心帶著鬼火做些什么,他簡直就像是一根攪屎棍,攪得副本翻天覆地。
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徐陽舒愣在原地發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
作者感言
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