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
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有玩家干嘔了一聲。
秦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蝴蝶是蝴蝶公會的會長,那個公會的人不多,但戰斗力全都非常強悍。”
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
“啊……對了。”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她雙手抱臂站在床邊,眼神凌厲,眉心緊鎖。
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一個修女走在前面,兩個修女走在后面。
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
“表世界是我們踏入副本后的最淺層世界,受到嚴格的規則管控,一般來說,玩家在這個表世界中只要嚴格遵守規則,就不會觸發死亡威脅。”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孫守義見狀,不由眸光微動。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醫生做不了什么,只能有針對性的記錄著蘭姆的病情,并進行醫治。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
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身后緩緩念道。
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這究竟是為什么?
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秦非狠狠閉了閉眼。要眼睜睜看著秦非死嗎?“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青年驀地瞇起眼睛。屋內。
“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
“嘟——嘟——”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
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艸,這也太牛逼了。”蕭霄聽的目瞪口呆。
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這真的是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嗎!”
……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
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
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家里并不富裕,養不起蘭姆這個閑人。
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
作者感言
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