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本次旅程中,您將體驗到最傳統的湘西民風民俗,部分民俗風貌含有血腥、暴力、恐怖等內容,若您對此類事件感到不適,請您盡量適應,切勿辱罵、攻擊村民。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
村長已經不想理他了,這個天真的是沒法繼續聊下去!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死亡原因也很明晰:車禍,仇殺。
——除了每年七月十五。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一切都與眾人下車時的模樣分毫不差。
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這并不像是對待什么“圣嬰”之流應該有的態度。
“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囚房那邊環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
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救救我啊啊啊啊!!”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
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
他甚至能夠在一言不發的情況下,令正在看著他的人,陡然蒙發出一種微妙的信任感。最終,右腦打贏了。
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
“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
秦非在王明明臥室里翻過日歷,現在是七月盛夏,正是放暑假的時候。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雅的脖頸。因為休息區的規則中寫了,“用餐時禁止交頭接耳”。
無論他自己,還是他口中那些同伴們,通通都不見蹤影。
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
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三途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她覺得秦非或許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關。
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煉活尸共需耗時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秦非無聲地“嘖”了一下。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
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
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
“主播是跑不動開始擺爛了嗎?快跑啊急死我了!!”“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各位圣嬰都將在這里渡過。”修女說道。
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
他從來不是遇到事情會抱怨和后悔的人,怨懟自己為何沒有提早發現線索,對離開迷宮沒有任何助益。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管者。
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三言兩語講完了重點,崔冉清了清嗓子,堆起和善的笑容掩住眼底的算計:“現在,你們可以打開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陣營和任務。”
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艾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醫生的辦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經常待在那里。”
監獄?
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鬼嬰能夠控制自己的外形。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
作者感言
靈體記得,在他曾經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