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
新人第一場直播就打出了以前從沒人玩出過的隱藏結局不說,還把副本里的小boss拐帶走了。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
“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
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
“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心臟跳得發(fā)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
“不要觸摸。”
游戲。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
然而,接下去發(fā)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令人光是看著便覺得眼眶發(fā)疼。
“本輪任務:找到小桑遺失的皮球。”怪不得樣貌這么相似。
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
秦非有點納悶:“你從哪找來的?”
秦非皺起眉頭。原來,是這樣啊。
秦非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在桌面上打著圈,那動作看得撒旦直發(fā)慌。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根據(jù)軟件上的信息,徐陽舒最多只能乘車到臨近縣城,然后自己想辦法過去。蕭霄&孫守義&程松:???
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可是……”
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yè),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xù)維系正常運轉。“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yè)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村長腳步一滯。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秦非詫異地挑眉。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實在下不去手。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宋天遇到的這個任務,難度可以說是非常低,絕大多數(shù)玩家都能夠順利完成。
“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程松也就罷了。“……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
秦非試探著問道。
“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四角游戲,徐陽舒當然也是聽說過的。事情發(fā)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啊!!!!”
醫(yī)生看上去不怎么喜歡0號的玩笑。他雖然已經是E級主播,但由于天賦技能特殊的緣故,從很早開始就一直被公會嚴密地保護著。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
說來也是奇怪, 整個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廳卻依舊和秦非在表世界見到過的一般無二。
……
作者感言
就在他扭過頭的功夫,有人沖他焦急的揮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