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2號已經死了,3號房里什么也沒有,4號本身就是他們要找的嫌疑人。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
林業一怔。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
“主播又要下地牢了!他應該是打算繼續往后探索吧,我從來沒仔細看過地牢內部的構造,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
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
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總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將鑰匙遺失。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
既然不可能,那還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個大覺,做個舒服鬼!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在規則世界中,玩家們若是想要在直播正式開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線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價。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
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他示意凌娜抬頭。蕭霄補充:“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這不難看出來。
而2號在這個時候,莫名獲得了4個積分,又意味著什么?三途掩下眸底的深思,對秦非道:“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6號收回了匕首。
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
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彎的。
秦非驀地皺起眉頭。
秦非雖然和他們一起來了管理中心,可兩人從始至終都以為他是來辦別的事的,當然不會和他們排在同樣的窗口。
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最終還是程松發了話,他示意刀疤上前:“你去看一眼。”
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至于送進教堂的理由?
最后一味材料,人血。
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
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但總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僥幸心理。
難道12號有透視眼不成。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按月份死去的六個村民。
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
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但他不敢。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
作者感言
林業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