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閃開了。
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規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
到現在為止,鬼嬰唯一一次聽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嬰院中,幫秦非開了一次休息區和教堂中間的門。
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一瞬間,有人欣喜,有人驚愕,也有人面露防備。
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
“游戲場地:狼人社區幼兒園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它倒要看看, 一會兒被打臉的人是誰!
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孫守義會如此慷慨大方地出手相助,一方面是受到蕭霄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阿門!”
會是他嗎?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副本會這么缺德嗎?神父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
雖然大家都知道系統不可能會這么好心,等到真的進入副本后,玩家必定還是會受到一大堆規則的制約,被強行推著往前走。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雖然他在這場直播中最初看好的新人刀疤已經沒了,但對于蕭霄的潛質他也很看好,恰好蕭霄和孫守義都是自由人,他便在排隊登記的時候詢問了兩人對加入公會的一箱。
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
秦非:“……”空氣陡然安靜。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更何況——凌娜迅速遠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緊接著,她以一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決絕姿態,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將刀疤推到了祭臺下!
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所有觀眾都認為,這次當然也該是一樣的。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
這種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事,竟然切切實實的發生在了她所處的副本中!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
他幾步走到棺材邊。可是地板上的血痕就像連貫的車轍,旁邊完全沒有手印。
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
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
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這個破副本,根本就不公平!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
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作者感言
而且,狼人社區的副本地圖很大,如果一下子死亡玩家太多,接下去的劇情可就很難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