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醫生以為他控制住了蘭姆的病,但實際上并沒有。”“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教堂里的人流漸漸散去,蘭姆在修女的帶領下來到告解廳前。
卻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
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
無數色彩繽紛的碎片散落在空中,散落在秦非眼前。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
憑什么?是普通的茶水。
6號心潮澎湃!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
有了村長這句話,再配上羅盤的輔助,程松已經認定,玩家們通關的關鍵點就是祠堂。
【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0%】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或許沒辦法透露得太詳細,但,有的時候,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點點,也會對副本中的局勢造成巨大的影響。
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站在最前面的談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后退了兩步。
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良的選擇。
徐陽舒:“……&……%%%”不對,不可能是呼喊。
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那被它攔住的靈體急匆匆地擺手:“哎呀, 當然是有好看的。”
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寫。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
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
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無人應答。
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
秦非搖搖頭。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
這其中是有什么還沒揭開的秘密嗎?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蕭霄:“?”
他的目光在書架上那一排排旅游手冊上流連而過:“咱們守陰村,算是一個本地知名旅游村吧?”和幼兒園正門口畫著的圖標一模一樣。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
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會是這個嗎?
玩家們的眼睛就像燈泡,死死照在宋天的臉上。
“我們當然是跑啊。”
作者感言
秦非笑了笑,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