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
但是,她能不能搞搞清楚,她到底是想讓自己吃她豆腐,還是她想吃自己豆腐??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凌娜放緩呼吸,試圖尋找可以隱蔽自己的遮擋物,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
D級直播大廳內,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畢竟,懲罰本里的所有主播,全都死在王明明家的客廳了。秦非叮囑道。
身下的皮質沙發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一手拽開告解廳的門,兩人的身影轉瞬消失其中。蕭霄實在笑不出來。
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
什么提示?
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神父一愣。
不對勁。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順,和被石像殺死的華奇偉。
“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
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
副本里能試探NPC是人是鬼的東西有不少,他身上也有兩件。
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哎呀!”
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可供選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
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
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圣嬰有24名, 掛墜有24個, 圣經有24本,臥室有24間。
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主播他到底明白什么了,怎么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世界,對嗎?”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作者感言
“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