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道:“當然是我。”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
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
亞莉安都快被他臉上那繾綣的笑意灌醉了。
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他們別無選擇。
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
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
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
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終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大步流星地朝院門方向走去。
秦非點頭,神色輕松:“當然。”
這水準高低可以去最強大腦上拿個場次冠軍當當了吧。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
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青年緊緊閉上了眼睛。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哼。”她從鼻腔中噴出一聲憤恨的冷哼。
那些線索和隱秘的信息,全部都藏在里世界。久而久之,兩個公會的玩家互相之間心生怨懟, 在各個副本里都起過摩擦。
“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
“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鬼火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聽起來像是要將聲帶都扯斷了似的。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秦非垂眸,將神色語調放緩到極致,整個人顯得十分溫順:“我想找蘭姆。”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
“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
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
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那令人汗毛倒數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
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瘋,大家都不好過。
“日不走雙,夜不走單。”蕭霄皺眉指著指南上的話,“這是什么意思?”但,一碼歸一碼。
嘖。
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神父一愣。
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秦非獨自坐在床上。“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秦非詫異地揚眉。
“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所以,祂是像那種傳說中的神明一樣,全知全能、無所不知嗎?秦非沒聽明白:“誰?”算了算了算了。
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瘋hhhh。”
作者感言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