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

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這大方的手筆直接驚呆了一群人。

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管理處。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

E級直播大廳2樓，高階靈體們興奮地站起身來。只有薛驚奇從始至終都十分富有耐心。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出興趣，逐漸演變為對某些過道表現出明顯的厭惡。并不是因為他被那個看不見的蕭霄所打動了。

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蕭霄咬著下唇。

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

秦非：“……”也太缺德了吧。

“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但副本結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

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

說實話，三途并不知道他們現在該怎么辦才好。

“千萬、千萬不要睡著。”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

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

“應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系吧。”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

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可是我還是沒有弄懂，主播偽裝神父能干嘛啊？積分不是靠系統評判給的嗎？”為此，程松費了很多的口舌。

果不其然。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8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面前站著的是個穿黑色襯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單薄。

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這是填充完成后的規則內容。“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

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

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在休息區時，各位需嚴格遵守休息區的日常生活時間表。”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

秦非眨眨眼，十分不解地道：“你不是說我們不用動了嗎？”這幾頁筆記中，幾乎將所有圣嬰的里人格和弱點全部解析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