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
“他回應了!”林業驚異道。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貿然開口,很可能弄巧成拙。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也有可能指的是“導致儀式存在的起因”。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
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個人!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還好別人并不知道這一點,否則,恐怕想來圍堵秦非的人只會更多。
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是蕭霄!
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
他來找村長,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
修女周身的戾氣都已散去,對秦非說話的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就像對待自己的兄弟姊妹。
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
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蕭霄點點頭。
當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主人格再度占據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三途一怔。
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
卻又寂靜無聲。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
極限的視覺刺激,致使剛才還緊密聯結的隊伍在剎那間分崩瓦解!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
三個修女一出現,玩家的原本便難看的臉色更是直接黑了一個度。“跑……”叮鈴鈴,叮鈴鈴。
“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現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6號頓時有了一種被人侮辱智商的感覺:“那你還在狡辯些什么?!”
“人的骨頭哦。”還能忍。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各個分區的管理處都只在每天上午營業,若是錯過了營業時間,玩家們就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提交辦理。不要……不要過來啊!
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
“好呀!好呀!”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大門緊閉著。
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秦非盯著那只手。
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蕭霄整個人瞬間美滋滋的。
片刻過后,浪潮一般的議論聲洶涌迸發。
作者感言
他幾乎聽見了自己肋骨開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