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任平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的。”——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
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
屠殺持續了整整一夜。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
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分別是:雙馬尾小姑娘,平頭男和另一個年輕男玩家,以及那個奇怪的老頭。
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
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面對0號的發言,兩名玩家一個手足無措又茫然;
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好在他們的反應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現異狀。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
“大家還有問題嗎?”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
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
“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
或許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狀態被殺死后,里世界中同樣也會出現它相對應的里人格。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
“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薛驚奇長長舒了口氣。“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
與此同時,屋內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
若是這里根本就沒有柳樹呢,那他們又要從哪里去找楊柳枝!秦非揚了揚眉。
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玩家在規則世界中的“天賦”與他在現實世界中的性格、特長、工作等等都有關聯,能夠開啟武器類天賦的人,在現實世界中通常也同樣擁有高超的武力值。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注:如需使用廁所,請出門五百米左轉,使用社區內的1號公廁。)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鬼火。吱呀一聲。
“主播加油, 主播加油!”王明明的爸爸:“看見我們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
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
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可環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
“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
蕭霄:……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
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七,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
“蝴蝶從體驗世界升到A級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時間,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張的速度。”三途道。
作者感言
假如每個小孩都能帶來一個抓鬼任務,那分完所有玩家以后,應該還能有些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