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如此這般,就能成功地用鈴鐺聲和口訣驅使僵尸自己動起來。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部掃視。
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孫守義的眼睛一亮。神父徹底妥協了。
“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E級直播大廳。
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
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卻全部指向人性。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午餐費三天一收,一次需要上繳30元,薛驚奇安排了一男一女兩個玩家在旁邊登記和收款,自己則又回到了白板前面。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
“我現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慌。”他壓低聲音對秦非道。F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
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艾拉愣了一下。“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緊張!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
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仍處在恍惚當中。
沒有人回應秦非。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不知不覺間已被觀眾們奉為一代舔王的秦非沒有令人失望。“傳教士先生?”“這是什么意思啊,沒人受傷醫生就不會出現嗎?”
“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聲道。可以看出,她腦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
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
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能發現墻壁的不對勁之處,而后填上第3條規則的空。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以己度人罷了。”
“這是……”秦非神色復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
血嗎?
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
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想想。老頭木訥地搖了搖頭。
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作者感言
“對!我們都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