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做好了受到質疑的準備。
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
“對,下午去看看吧。”而這個條件,有兩種理解方式。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這是一節人類的手指。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不過,秦非能夠以自己身為一名心理領域研究人員的專業素養擔保,孫守義這波絕對是想多了,凌娜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
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并且系統也沒有告訴他他排在第幾名。
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導游不讓大家去動,大家也就將它忽略了。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恭喜1000001號玩家秦非成功通關首次副本,接下來系統將為您進行本次積分核算。”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
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容。
“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光會討好,找不準目標有個屁用,還不是要死。”
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
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幼兒園里沒有開燈,雖然有外面的日光落進來,但整個室內環境依舊昏暗。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有的靈體差點手一抖,把手中的靈酒給潑了。
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
“你想象一下,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一瞬間,有人欣喜,有人驚愕,也有人面露防備。
秦非微笑:“不怕。”
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幫忙。
空氣被熾熱的陽光炙烤得翻起層層熱浪,向遠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
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他們不能再耽擱了。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
“善堂的人就這種水準?”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作者感言
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