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
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假如那個壁燈是活物,現在恐怕已經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跑路了。
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
……鬼火被迫單獨行動。
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崔冉的話音未落,外面的大廳里忽然有玩家驚呼起來。
“???”【想要領略最原始天然無污染的山間風光嗎?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看得出,三途的內心非常煎熬。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砰——”
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我要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說實話,6號嫉妒得整個人都在發酸。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是街邊餐飲店里那種很常見的白色大瓷碗,看起來還挺干凈,可里面的東西實在有點讓人不忍直視。
“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因此在此之前,并沒有人將導游的異樣行為與秦非的技能聯想到一起。【血腥瑪麗需要召喚者在鏡子前面念出瑪麗的名字。】
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出什么事了?
不要說話。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
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假如這種媒介遍布整個迷宮——
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
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但秦非先是設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容。
“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我的想法。”
紅色,究竟代表了什么?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四人踏上臺階。“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挖槽,這什么情況???”
作者感言
在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中潛入冰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