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早晨的情勢來判斷,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
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
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呼——呼——”
一切都與眾人下車時的模樣分毫不差。
秦非心中一動。……
雖然休息區的燈原本就都已經關上了,可,被人手動關上還是閃爍后熄滅,大家還是分得清的。
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我什么時候可以過去?”“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到底是哪來的D級主播,人氣都快要比A級主播更旺了?
客廳里,王明明的媽媽正在門口玄關處換鞋。果然!
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那些細小的鈴鐺用紅色絲線串成一串,一打眼望去就像是什么精致的裝飾品。眼前的一切就像周日公園里孩子們吹出的彩色肥皂泡泡,輕輕伸手一戳就會破了似的。
鬼火身旁,三途的狀況比剛才更不好了。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玩家們似有所悟。
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
再看看這。
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快跑!”
恐懼,已經成為了占據他腦海的唯一念頭。“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
難道他已經放棄通關的希望,開始擺爛了嗎?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秦非擺擺手:“不用。”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
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秦非道:“繼續在小區里轉轉吧,說不定,你們可以找到一份工作。”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
目前形勢未明,所有人都十分謹慎。
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
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爸爸媽媽依舊站在客廳中,一人舉著電鋸,一人舉著砍刀,微笑地看著他。
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
作者感言
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