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直到任務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
他不該這么怕。
受污染的規則會發生內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直播畫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橫流的客廳邊緣。
他逃不掉了!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
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
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蕭霄上前看了一眼,道:“看他這樣子,的確是san值掉到臨界點以下的模樣。”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
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
村長:?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
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但秦非閃開了。“可那個ID叫道長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號,10號的人設是智力障礙,這個角色是沒有里人格的,也沒有欲望和陰暗面,所以他剛才什么也沒看見。”
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屁字還沒出口。
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
還是會異化?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
這是一道十分淺顯易懂的邏輯題。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
蕭霄:“……”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這張臉。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
不,不應該。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
他說得非常有道理。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1111111”它們甚至可以在觀看直播時調節各自視角下的畫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會影響到別人。
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全軍覆沒?”蕭霄一愣,“全軍覆沒是什么意思?”
三十秒過去了。
低血量帶來的負面影響還在持續,秦非眼看就要再度栽倒下去。“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
鬼女的手留下這條信息,或許是想告誡秦非,這個村子,還有村子里的村民,都有問題。明明她已經很努力了。
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0號在放風剛開始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人。
作者感言
他的技能非常逆天,除了能從NPC身上竊取到副本信息以外,當對某個NPC的偷竊值達到100后,還能偷到 NPC的技能和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