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
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斷為觀眾展示出新的副本設定來,在直播大廳的靈體們眼中,這無異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拋出金子。
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或許程松那里的確有一些別的發現,但,秦非更在意導游給他的提示。
“他、他沒有臉。”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鬼火聽得一臉迷茫。
……“好像說是半個月。”
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怎么會有人去鉆規則的空子啊?!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
蕭霄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絕世大寶貝:“三次?五次?”成了!
“我操嚇老子一跳!”“到了。”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剛才被嘲笑不懂秦非直播套路的靈體,聞言頓時笑了起來。“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
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他這樣說道:“那我現在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
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一定有什么細節是被他忽略了的。
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良的選擇。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而且, 根據早晨的經驗來看, 王明明這個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較好說話。
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他人都暈過去了,在夢里拍自己嗎?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
聽秦非道明來意,村長隨意點了點頭,指向背后的書架:“放在那里吧。”導游:“……?”
原來是這樣。他的聲音輕了下去。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
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
但也不一定。
“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瘋hhhh。”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
“溫度很合適, 茶水的口味非常好。”
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
只有像秦非這樣,有了與規則平等的思維,才算是真正在規則世界中立穩了腳跟,有了與規則一戰的能力。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秦非神色淡淡:“鏡子。”
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
林業已經躺平認命了:“秦哥,你說。”
作者感言
他救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