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的行動路徑或許連鬼女自己都并不清楚。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
【鬼女的手:好感度10%】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jīng)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在1號看來, 2號當(dāng)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xiàn), 2號立刻轉(zhuǎn)變了目標(biāo)。
蕭霄一怔。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shù)脑鹿猓喙鈷哌^不遠(yuǎn)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他肯定要死在這了!“早晨,天剛亮。”
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還真的被秦非說中了。
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在絕望之境,竟然會悶頭向前暴走的!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
并且經(jīng)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jīng)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兩秒。
他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看樣子,王明明平時和爸爸媽媽的關(guān)系并不親近。在銀幕前后無數(shù)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他對此一無所知。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
挑選圣嬰和圣子究竟是要做什么,修女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告訴過他們。
義莊內(nèi),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其實秦非也才剛到幼兒園不久。
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fā)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fā)瘋,大家都不好過。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聯(lián)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lǐng)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系統(tǒng)播報是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而且剛才應(yīng)該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了他們往教堂這邊來,他們做了什么,其實很容易被猜到。咸中帶鮮,口感醇厚。
撒旦:???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
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
“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
那他怎么沒反應(yīng)?而現(xiàn)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
【場景任務(wù):區(qū)域追逐戰(zhàn)——已開啟!】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fēng)。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jié)奏規(guī)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fā)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wù)來的。絕對不是“艾拉”這樣像個西方人一樣的名字。
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那就是玩家天賦技能的發(fā)展方向,以及能力強弱。
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緊接著,眾人無比熟悉的情景再度發(fā)生,墻面地面猛烈收縮震顫, 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像是電影中快速播放的鏡頭,自遠(yuǎn)及近迅速蔓延。“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
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jīng)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zhǔn)備,現(xiàn)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秦非在導(dǎo)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dǎo)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
加到最后,竟然累計出了一個十分夸張的數(shù)字。因為黛拉修女一直聽不夠,當(dāng)中還摻雜了一部分美帝攻打印第安人、以及徐福東渡和鄭和下西洋的譯制腔版本。
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shù)紅方玩家那樣差。但,活著的總比死的要好些。一口氣應(yīng)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fā)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yīng)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qū)Ψ降?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血腥瑪麗。
“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
迷瘴吸入體內(nèi)到發(fā)作之間還需要大約一兩分鐘的間隔。他們都還活著。
“我問你晚上吃什么?”“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棺材里……嗎?
作者感言
或許是隨時可能死翹翹的威脅太大,還真叫這玩家搜刮出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