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敵暗我明,情況對紅方不利。他們發(fā)現(xiàn),隨著對副本的了解加深,這場對抗賽的難度似乎正在逐漸向上躍升。
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fā)現(xiàn)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只要不掉san掉到和副本融為一體,就算蕭霄真的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也還是有機會通關(guān)副本的。
可接下去發(fā)生的事,著實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這條路他已經(jīng)走過很多遍了,石質(zhì)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
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
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短發(fā)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nèi)里千回百轉(zhuǎn)的溝壑一般。
他深呼吸續(xù)了一波力,抬腳用力一踹!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
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昨天晚飯時村長曾提到過,昨天是七月初七。
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xiàn)。那會是什么呢?
得救了。或許,他的掛墜狀態(tài)一直不變,并不是因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強。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xiàn)起一個怪異的表情。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xù),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jié)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鬼火:“?”
院子里竟然還有人?
即使是現(xiàn)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tǒng)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tài)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cè)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lián)絡(luò)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jīng)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整場直播中,技能僅能使用一次,使用過后無法冷卻,無論直播有多長。
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修女揮動手臂,指示兩個看守上前,駕著6號的胳肢窩將他往自己的牢房內(nèi)驅(qū)趕。
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蘭姆的■■■日常病情記錄】
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yè)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yè)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xiàn)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
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huán),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tài)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
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
反而會將自己困在進退兩難的境地當中。
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家中若是有一年內(nèi)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jié)構(gòu)完善。還說了句和剛才在地牢里,對0號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wěn)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薛驚奇嘆了口氣。
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chǎn)生這么大的反應。先前從側(cè)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
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虎狼之詞我愛聽。”
蕭霄瞬間后頸發(fā)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
作者感言
木質(zhì)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fā)出輕輕的響聲。